第62节

思不得其解：“燕地虽偏远，却并非穷乡僻壤。太上皇既不是为了抬举，那他将燕地划给摄政王当封地又是何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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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祁指尖微顿，眼中的笑意敛去几分，语调微冷道：“‘王谢堂前燕栖梁’，谢杨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，无非是为了警告摄政王，让他不要妄生二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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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安顿时恍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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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爷是因为摄政王平白遭了折辱恼怒，所以才会冲动之下跑去摄政王府毁了圣旨。如今碍眼之物已除，自然豁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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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明白这些，康安问出了最后一个疑惑：“王爷说太上皇阴差阳错间成全了桩好事儿，这又是为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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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祁轻笑道：“若非他今夜所为，本王又怎会冲动之下将心中情意和盘托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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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安起初以为他说的是“情谊”，并未深思。数月以来，王爷对摄政王的态度变化他都看在眼里，若说起初是有利用之心，可久处下来，早已真心相待，称得上一句“情谊深厚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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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爷多年来形单影只，如今能有交心好友，他们做属下的，自然喜闻乐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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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当他手脚利索的收拾好伤药，一抬眼，却登时怔在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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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远处，王爷手中举着书，视线却落在虚空里。大约是想到了高兴的事，眼角眉梢处笑意深深，颇有流连其中的势头。他手边的案上灯烛跳跃，烛火明灭间，无端显出几分温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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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温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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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安从未想过，有朝一日，这个措辞居然能用在自家王爷身上。他服侍王爷多年，知道他行事果断、聪敏早慧，因着身份特殊，与人交游素来佯作温和。这幅面貌能糊弄旁人，却瞒不了与他朝夕相对的康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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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爷的神情，何时是伪装，何时是真心，再没有比康安更清楚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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