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节

江怀允仍维持着只手握笔的姿势，一言不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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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案旁的灯烛幽幽散着微光，两人隔着书案相对而坐，对方脸上的任何细节都能尽收眼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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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祁灼灼的目光定格在江怀允身上，企图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，望了许久，终究一无所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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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欢喜，也没有厌恶，他的情绪波澜未起，与平时一般无二，冷静得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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缄口不言时，仿佛连时间都在与人作对，每一瞬都走得极慢，令人愈发觉得难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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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祁眼中含笑，也不催促，看上去分外从容，可略有些错乱的呼吸到底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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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看着他虚张声势的笑容，眼神动了动，淡声问：“你的自信就如此不堪一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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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祁素来见微知著，许多事只瞧上一眼便能有成算。唯独在表意这桩事上，他所有的玲珑心思似乎都烟消云散，分毫不敢去揣摩江怀允话中的深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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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怕自作多情，空欢喜一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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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曾口出狂言说他们该是天生一对，可在当下的情景中，所有的理智和自信都分外脆弱不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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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砰砰直跳，耳畔似乎都是心脏不规律的跃动声。手心渗出层薄汗，有些紧张地蹭在衣摆上。谢祁望着他，示弱般地唤了声：“阿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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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余的话，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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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能言善辩的人，此刻难得语竭词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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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怀允定睛看了须臾，总算没再为难他：“你先前不是说过，这世上没有人如你一般与我相配？”顿了顿，他半垂下眼，状似轻描淡写地续道，“本王深以为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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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虽轻，却字字清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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