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

梁稚便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砸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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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恩仲一躲，花瓶落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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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古叔！”梁稚高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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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叔正在储藏室里忙碌，闻声赶忙跑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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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，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，也放他进梁家大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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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叔立即上前，拦在梁恩仲面前，朝门外做出个“请”手势：“二公子请回吧，家里正在做打扫，不便迎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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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恩仲笑了笑：“我本意是想来瞧一瞧九妹出嫁，我这个做兄长的有什么可帮忙的，既然不欢迎我，我就不留在这儿讨九妹的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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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爸被关在警署那么久，你一次都没上门过，现在倒是跑过来装腔作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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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妹何必这样义愤填膺，三叔落到这步田地，焉能说没有他自己刚愎自用、咎由自取的因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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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稚怒目相对：“我爸或许对不起梁家所有人，但绝没有对不起你梁恩仲。你一笔烂赌账，是他替你还的。早知道这样，他当年就该让那些讨债的人一刀将你砍死，省得你现在恩将仇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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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叔当年将所有弟兄排挤出公司，一人吃得盆满钵满，却不管弟兄死活的时候，就该料到会有这样一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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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古叔！”梁稚不想再与他争执，“把他赶出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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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恩仲退后一步，做个自觉告辞的模样，却也没有立即出去，而是目光在梁宅逡巡一圈，落在了那已经空了的博古架上，“从前便觉得，这好好的爱德华式建筑，却让三叔配一个中式的博古架，实在不伦不类。现在空了也好，正好丢了，也免得暴殄天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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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自家的房子，我就是装成公共厕所，也轮不到你来插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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