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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鸣鸢有瞬间慌乱,一错眼,?见河道中央的河船上,阿爹阿娘并肩而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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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?不清他们的面容,神情亦是。可她能感觉到他们在对她笑,温和的,怜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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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自觉追上两步,用那种陌生的语气唤他们,请求他们等一等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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缓慢而沉重的船,分明相隔不远,可任凭她用尽全身力气也追赶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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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不知何时落下雨来,随着她的脚步愈下愈大,大到如同呼啸而来的洪浪,带着冰冷而泛着泥腥的潮气,将她狠狠拍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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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鸣鸢一头栽进浑浊的泥水里,仔细体会,其中还混着新鲜的铁锈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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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撑着身子想爬起来,却被带勾的长鞭猛抽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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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上传来赤痛,皮开肉绽的滋味教她止不住地打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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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人怒斥:“连人都不敢杀,有什么资格入明月阁的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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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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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鸣鸢在昏天的暴雨中忍痛抬眼,?见夜色中尖如利齿的山,以及自上而下、环绕不绝的雨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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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旁横七竖八,躺着曾与她朝夕相处的同伴,血水从他们身下蜿蜒,一路汇聚,将泥水染得猩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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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想挣扎着起身,却被一左一右钳制住臂膀,摁进面前泥血交加的水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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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鸣鸢无法呼吸,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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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是徒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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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腔酸胀,几乎就要被撕裂,窒息之感无穷无尽地笼罩下来,遍体生寒,易鸣鸢知道,自己即将溺毙于这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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