枭鸢 第59节

锻炼，只盼活得更久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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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平十一年春，先帝殂逝，储君孤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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襄王魏烨策动北衙六军，于当夜截遗诏，困东宫，新主未立而遭羁系，满朝哗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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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其旧部自朔州起事，连同各方起义军，扰乱河东，长驱南下，直逼京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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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逢陇右节度使拥兵自立，程青云惊闻巨变，自援京半途调转，只身赴陇；程霜岚接手赤水军，随父带领的程家军汇合，穿萧关至沦陷的宁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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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宁州，程霜岚竭力护父亲杀出重围，入京畿道，自己却被以起义军之名据守与此的悍匪马春拖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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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而在此任司法参军的刑部尚书之子何耀及时襄助，两人脱身后被一同围困在彭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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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池之内尚有三千百姓，以及何耀身怀六甲的娘子，程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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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朝皇后姓程，位同宰相的左仆射也姓程，夫家何氏又是清流世家，自幼所习所见便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程漾，哪怕柔弱至此，也不曾惧怕过半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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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后来她是如何艰难产下孩儿，又是如何与夫郎一同赴死的，除从其中逃出生天的程霜岚，无人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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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程霜岚终究也是死了，死在稳住京都后，被逆党险些攻下的隰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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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她分明已经杀至城楼，扶正旌旗，却被一声惊天巨响淹没在坍塌的楼墙与数日不熄的大火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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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一句完整的尸骨都没有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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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尘光又做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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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梦到阿姊如往常那样，坐在那张红酸枝的罗汉榻上，正在缝一只团窠纹的织锦荷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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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开的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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