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战场谋略还要繁杂,即便他懂些门道,硝石一事也不好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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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床上坐起,靠着软垫抬手搓揉太阳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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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边放着碗汤药,为防止他醒了后凉了,药碗下特地放了个巴掌大的暖炉,用小火温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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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把药碗端起来喝下,侧身将暖炉里的蜡烛吹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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毡包里只他一人,自那日后,阿古勒总是早出晚归,有时候一整晚都不会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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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人是送回去了,可此人能不能守约却很难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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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阿古勒明面上归属领主管辖,可实际上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。一个能与领主平起平坐的新首,想要稳固大权,拥有能继承的子嗣当然是越多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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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点倒是和伽兰很像,有能力的主君多数时候都会在意将来是否有子嗣继承。就算主君不想,身边的文武官员们也会催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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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喝完药缩回被窝,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烧着,难受得频频出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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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药被巫医改了几味,药力霸道,每每喝完都觉得浑身无力,头脑昏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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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思虑越多,头就越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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毡包的门帘被掀开,有人夹着风雪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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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以为是阿古勒,侧头看竟是来换地暖炭火的饲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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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饲妇看着面生,与前两日来照顾的不是同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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饲妇见沈常安醒了,便转过身恭敬的行了个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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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昏昏沉沉,说话也有气无力:“原来照顾我的人去哪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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饲妇年纪小,看着就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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