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

安长睫微颤，他看着阿古勒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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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勒陡然松手，让沈常安摔回棺木里：“对不起数万将士？因为真相与你以为的不一样，所以觉得那雪山下的亡魂皆是被你沈常安所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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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点点头：“的确，如果没有你沈常安，即便伽兰战败，也不至于让数万将士全军覆没。可你也很该清楚，即便没有你沈常安，那数万将士照样死得冤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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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你死了，就算是把命还了？”阿古勒字字诛心，“数万冤枉，岂是你一个沈常安还得了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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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沈常安的目光变得狠厉，他愤怒地看着阿古勒，双手肌肉绷紧，十指微微收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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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勒大声道：“我说你是个废物！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！沈常安，你比任何人都应该活着。正因为你的手上背负着数万条将士性命，你才更应该活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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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与其在这里寻死，倒不如用你的谋略重振这烂了根的伽兰。唯有如此，才能让那些在雪山下的将士亡魂死得其所，让他们觉得，这该死的伽兰值得他们用命去守护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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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勒神色颤抖：“沈常安，伽兰岌岌可危，我西麟随时都可以将其吞没。而你，是要选择当个没用的鬼魂看伽兰灭亡，还是站起来看伽兰兴旺，你自己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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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浑身冰凉，本以为身心已死，却不想骨子里好似还在挣扎求生，拼了命想要活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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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他抬起手抓住阿古勒的衣袖，从无力到紧拽，好似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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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雨水落进眼睛里，而后顺着眼角滑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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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古勒……”他道，“你真的，是个可恨的混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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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勒转而将战刀丢给站在泥坑上的沈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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