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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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冷着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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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，过去湛云葳不知听了多少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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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时，他还不是乱臣贼子，是杀邪祟的彻天府掌司，挡在灵域与渡厄城的壁垒之前，造出许多惊才绝艳的灵器，护卫着王城与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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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奶嬷嬷曾告诉她，说：“他倒也并非这般凉薄，唯一那点温情，给了曲小姐和他那个哑巴姐姐，再容不得旁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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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云葳远远望着那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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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与他相处的时日甚少，脑海里一时竟然也不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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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记得他有一双锐利冰冷的眸子，垂眸看人时，带着一股子凉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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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这双眼也瞎了，他的模样彻底模糊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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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压下复杂心绪，双指捏碎符咒，悄无声息跟上黑甲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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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一点点黑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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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未停，囚车驶出繁华街道，行至丛林，黑甲卫停下歇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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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也不想在大雪中押送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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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甲卫叹了口气，止不住抱怨：“真是晦气，摊上这么个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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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陛下还要他游街示众，受尽屈辱而死。他们这些黑甲卫，也不得不在夹杂了邪气的大雪中走好几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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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办法，陛下恨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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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，陛下仅有三子，却尽数死在越之恒手中，他恐怕恨不得生啖了越之恒的血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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矮一些的黑甲卫疲惫道：“我去放个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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