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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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下得特别大，她无法透过眼前被冰雪模糊的脸，看清他说这话时，到底是什么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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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间骚乱传来，原来是被她打晕的黑甲卫被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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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劫囚，抓刺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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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她不得不立刻离开，靠着身上的符与法器，逃得很是狼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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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乱的局面里，她忍不住想，对越之恒来说，自己明明只是他报复仙山的筹码。那人是不是濒死神志不清，才会记混她与曲小姐的名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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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，逃离了那片山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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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雪色中，山林隐在雾气之后，天色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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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云葳再看不到那囚车的影子。也看不见那个昔日煊赫一时的王朝鹰犬、如今人人得而诛之的年轻叛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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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鸦从她头顶掠过，她蹙起眉，心里竟然隐约涌出一丝久违的茫然不解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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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知自己救不了他，也从没想过救他。三年道侣，两人各有所爱，感情淡薄到连同一张榻都鲜少躺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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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救不了这位恶名满身的“前夫”，但其实倘若她原意，却也能为他做一些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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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在他身上加一张不被留意的、取暖的符，或者替他擦去身上的脏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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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或但凡多喂他一口清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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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一生，从不情不愿成婚、果决逃离，再到他受以极刑惨烈死去，她自始至终，什么也不曾为他做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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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清晨，判臣越之恒死在了天陨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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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津津乐道，小巷中孩童欢欣鼓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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