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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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泠未拦着，余光目送婢女绕过屏风，走至窗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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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丫头蹑手蹑脚，将窗户推开了一个口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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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倒灌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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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近了，又在门口顿住，须臾，隔壁传来门响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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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相爷回来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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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，是隔壁屋子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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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泠垂下眼，淡淡地哦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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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神色也很淡，被莹白的月光笼着，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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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屋子里住着的，是个女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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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这话时，绿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子的神情。只见对方也是一愣，紧接着低垂下眼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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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面容平静，没有再多问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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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姐，那女子与您年纪相仿，会不会是相爷养的妾室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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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宣，男子须得先娶妻，后纳妾，以表对正妻的尊重。妾室更不可与正室同住一间院子里，那些媵妾只能居于后院或外院，见了正妻更得毕恭毕敬，不能有半分唐突与造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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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芜话音刚落，隔壁传来尖锐的嬉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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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不是故意让她们听见，对方笑声极大、极吵闹。叮铃桄榔的杯盏交错声，似乎在讽刺她新婚之夜独守空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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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云阁主卧内一片死寂，只余朱漆八角薰笼里的香炭冒着些热气。余烟袅袅，沿着新娘子的裙摆攀延至她双膝之上，再一寸寸漫她缄默不语的双唇、安静沉寂的眉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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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半夜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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