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。往常洪亮的哨音此刻变得绵软无力,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。我对着洗漱池上方布满水渍的镜子整理衣领,发现自己眼下青黑一片,嘴唇也没了血色。刘生贝机械地刷着牙,牙膏沫顺着嘴角往下淌也浑然不觉;肖鑫江反复系着松开的鞋带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;法茶倚在门框上,把玩着一枚铜钱,金属碰撞声清脆却透着不安。
操场上,往日整齐的方阵不见了踪影。几个教官背着手站在司令台前,他们的迷彩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对讲机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指令。总教官双手抱胸,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,但从他紧绷的下颌线,能看出事情绝不简单。
“全体都有!A、B、C区的同学,立刻回到各自区域站军姿!”他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暴躁,扩音器发出刺耳的电流声。
总教官的声音严肃而急促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同学们都满脸疑惑,交头接耳地议论着,但在教官的严厉目光下,还是迅速回到了各自的区域。
我站在
A区,和法茶、肖鑫江、刘生贝并排站着。太阳渐渐升起,气温越来越高,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,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,瞬间消失不见。可今天的训练氛围格外压抑,没有了往日教官的大声呵斥,也没有了同学们训练时整齐的口号声,只有一片寂静,静得让人心里发慌。
“今天这是怎么了?训练怎么突然停了?”刘生贝小声嘀咕着,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。肖鑫江摇了摇头,说:“我也不知道,不过看教官们的样子,肯定是出什么事了。”法茶则皱着眉头,一言不发,眼神中透露出担忧。
我们跟着人流走向
A区,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中,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。“听说昨晚医务室亮了一整夜灯”“我室友看见值班老师哭着跑出去了”“你们觉不觉得,这里的空气都变味了?”...这些只言片语像锋利的碎玻璃,扎得耳膜生疼。站定军姿时,阳光恰好越过围墙,滚烫的光线灼烧着脖颈,汗水滑进衣领,在后背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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