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节

人，3001能闻到她身上属于这片区域的气味，破败而浑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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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之前从未见过章兆和这种形象的人并肩站在一起，她身边环绕着的人总是穿着得体，谈吐优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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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01跟上，站在她们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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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筑门前的空地上已经被摆上了几捧花束，大多是廉价的假花，却被包扎得很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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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01看向怀中的花，它们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，散发着属于鲜花的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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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兆说：“来看方医生的人一年比一年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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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叹气：“不是大家不想来，是因为很多人都过得不好，有的已经来不了了。但是方医生的恩情我们都记着，否则当年也不会聚在一起商量着替她报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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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兆忽然回头看了一眼3001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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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朝他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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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01走上前，感觉到那个司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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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兆吩咐他：“把花放过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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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01照做，蹲下去的时候，一只膝盖触碰到地面，手撑在铁质的卷闸门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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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被打扫过，他的衣服几乎没有沾上灰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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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整理花束的缎带，把它摆在最中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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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两道视线，但她们都沉默着，直到他要站起身了，章兆才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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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身上的基因病曾经有彻底痊愈的机会，可惜那个更了解你病情的方医生去世了。我找到你的时候，你的病已经复发，并且变得很棘手——其实你一直是个棘手的病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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