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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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据库调出记忆，提醒她当年丁一的“死因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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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里只剩下烘干机的响声，时间因为沉默而被拉长，白昼一动不动，像是陷入了宕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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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凌羽心里甚至涌出一丝身为人类的优越感——再怎么精密的机械，再如何先进的程序，面对这种信息量巨大的冲击，还不是连敷衍过去的场面话都说不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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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直到烘干机的轰鸣也停了下来，白昼终于张了张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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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厉害，又这么辛苦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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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不长，她却说得很慢，很认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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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一段距离，白昼试图抬手触碰宋凌羽，最终因为充电线的束缚放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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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双眼再次望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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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重新装上双腿以后，也有过复健的经历。皮肤组织的修复比数据传输的速度慢很多，你一定比我花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，才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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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生人感觉不到疼痛，即便是被丁寻理卸下双腿时，白昼也只是有些不习惯程序中缺少了一部分可控制的连接端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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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人类的社交指南上说，想要安慰对方时，可以提及相似的经历，表示自己正在和对方共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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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祛除这些伤疤了，它们看起来就像勇敢者的勋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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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向宋凌羽露出最友好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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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表示共情就直接说出来，想要赞美对方就在第一时间开口，离开造景棚以后她有了真正的同伴，白昼很珍惜这段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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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和宋凌羽成为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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