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

？小娘子，你家住何处，姓甚名谁？”名叫杨斐的文士耐性极好，蹲在大青石边说得口干舌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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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阮朝汐耐性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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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深深地把脑袋埋在手臂里，无动于衷地听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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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斐无计可施，叹了口气，把一套簇新的小襦袄和布裙放在阮朝汐身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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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理睬我无妨，至少把溅血的衣裳换一换。我尚有别事，稍后再回来寻你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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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走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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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日里冷清的山涧边，此刻人来人往，上百名戎装强健部曲来回巡视，被救回的妇孺放声大哭，伤患痛苦地呻|吟不绝，交织在一起，回荡不休，吵得耳朵嗡嗡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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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朝汐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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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八岁的清丽女婢，穿着乡野里罕见的浅碧色长罗裙，头梳双髻，捧着瓷盅快步走向护卫圈中央的一辆乌蓬大牛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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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模糊的山野风声，耳边传来一声轻声呼唤：“郎君，药煎好了。” 浅碧衣女婢站在马车边，打开了药盅的瓷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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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涩药味猛地浓烈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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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涧下游处，大青石中间的空地，搭起一排临时挡风的帐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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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分坐两处。男丁寥寥无几，存活的大都是年轻妇人和孩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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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魂之鸟，目光呆滞，青袍文士杨斐坐在人群里，以闲话家常的温文语气，挨个问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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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人比小娃娃要识时务得多，问话也容易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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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问几句，便敞开了话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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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原混乱已久，豪强割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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