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

只有梧桐树高。”阮朝汐坚持说，“其他的枫树果树竹林都不怎么高。我可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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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立刻起身，把腰带一圈圈匝紧， “我现在就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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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也不必你爬高下低地折腾。” 荀玄微抬手召她过去，“阿般，坐近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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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阮朝汐走近两步，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书案侧边。微往前倾身，做出倾听的姿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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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前来拜访的阮大郎君，前两日你在正堂见过他了。” 荀玄微出乎意料地另起了话题，“阮郎这几日在我处做客。山中寂静，秋冬事少，他言语间颇为记挂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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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朝汐没吭声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抬起，明晃晃都是疑惑，眼神里写满了，“此人和我有甚关系，记挂我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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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玄微失笑，抬手摸了摸她乌黑柔软的丱角髻，把她爬树时折腾松散开的发髻重新系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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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般自小便生得玉雪剔透，殊于寻常人家。和你亲厚的亲友，乡邻，难道从未有人表现出记挂？从未有人偷偷塞好吃的给阿般享用，从未有乡邻婶子拉着阿般的手啧啧称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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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气闲适自然，唇边噙笑，摆出不经意的闲聊姿态，“荀氏在豫州交游甚广，我见过几个容貌殊异，自小被称为‘玉人’的金童玉女。长到阿般这样的年岁，一个个都被宠坏了。便是金山银山捧到面前，也都挑挑拣拣，不屑一顾。怎么到了你这里，连东苑几口吃食，书房几碗酪浆，也和我计较分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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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是带着笑说的玩笑话，颇为轻松随意地说出 ‘计较’两个字，阮朝汐却听得不大习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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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回想了一阵，不甚确定地说，“可是……召来了邻家婶子围看，会被阿娘骂的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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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荀玄微唇边的笑意消失了一瞬。“怎么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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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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