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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帷幕之后，刘彻猛然翻身坐起，剧烈地喘息着，额头上沁满汗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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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，心神尚未从梦中抽离，神色惊骇地喘息了一会儿，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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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有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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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是初春，夜凉如水，值夜的侍从原该守在门窗旁，以免帝王在睡梦中遭受风的侵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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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彻睁大眼睛，克制地将呼吸放缓。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掀开衾被从床榻上走下来，抬手挽起重叠的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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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又有风来，刘彻抬手挽起第一重帷幕的同时，风也抬手，同时挽起其后每一重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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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刘彻的视线毫无遮掩地看到了帷幕之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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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，轩窗大开，神女就坐在敞开的窗台上，夜风分拂过她白金两色的裙摆，纤细雪白的小腿在风中轻轻晃动，轻盈得像是没有重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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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金两色长裙——那不是他在梦中见到的衣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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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上神女的视线，神女以纯稚的眼神看向他，仿佛是好奇，微微一歪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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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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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那也不是他在梦中见到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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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停了，分开的帷幕又合拢在一起，刘彻站着，手里挽着大把的帷幕，忽然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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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，他睡在床上，做了一场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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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中神女动容、神女俯首、神女向他伸出手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