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鱼有时会觉得她爸爸像千年狐狸修成的书生,不发则已,若是有心想勾引谁,只消放下身段朝对方笑一笑,保管将人迷得神魂颠倒。说不定骨髓被他吸干了,还要惦记着他有没有吃饱呢。
他探身从侧旁摸出一包烟,拆出一支点上,顺手按开了车窗。窗外的寒风扑进来,将烟头的火星吹得明灭隐现,也将他口中升起的烟雾吹得聚散袅袅。
透过稀薄的烟雾,他朝她望过来,眼神被烟雾烘托得越发黑浓暗沉。
在分不清是漫长还是短暂的对视中,谢斯礼抽完了一整支烟,直到最后,她也没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来或不来的保证。
但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,也许是血缘相通的直觉,她相信她爸爸是会来的。
他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晚会,在百忙之中,选择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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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鱼。”
邓秀理表演完了她的开场曲,再次提着裙摆朝她奔来,只是这次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,充满了复杂的同情,“我刚刚谢幕的时候替你留意了台下,没看到谢叔叔。你说,他真会来吗?”
这种程度在邓秀理眼里已经可以默认不来了。她生长于一个令大多数人嫉妒的幸福家庭,邓父邓母对她的宠爱堪称蛮不讲理,即使是这样小打小闹的高中晚会,他们也提前了两小时到场,给她带了晚饭,陪她逛了校园,还请了几位专业摄影师在台下为她录像。
嘉鱼看得出邓秀理都快替她哭了,这位大小姐有时候感情极其丰富,她哭笑不得地晃着对方的下巴,说:“来就来,不来就不来嘛,至于吗?”
“因为我看你好像很期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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