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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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滴水的蹼掌在窗下缓缓划过，一无所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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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开不了窗，窗户由外反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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蹼掌无声按上玻璃，水痕淌落窗下，人鱼隔着窗扇望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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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瞥了眼手边窗锁，细细看了会儿那手指间奇异透明的膜，伸手打开了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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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修窗扇发出嘎吱声响，水汽从暗里溢出，人鱼瘦削深邃的脸庞凝在黑暗里，蹼掌静静落上窗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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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背后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迅速划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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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尾鳍，鱼尾拍打了一下地板，发出明显的“啪嗒”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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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声而短暂的注视后，它抬起一点点脸，面孔上出现了一个嗅闻的动作，那脸部微不可查的动静几乎是优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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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，它喉结滑动了一下，赤.裸肩膀随尾巴拖动而微微抬高，视线也从他的衣领来到他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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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静静看着它面庞缓缓凑近，那耳朵一样的鳃片轻柔而有规律地扇动，黑发上的水滴落窗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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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端由香料刺激出来的痒意被冰凉水汽抚过，咸涩袭来，他眨眼，不由皱了皱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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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鱼凑近的动作倏地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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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尾再次划过地板，但这回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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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就那样停在了窗框后，视线凝固，耳后鳃片紧紧闭合，呼吸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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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一个试探，半途而废的试探……好像它会吓到他似的。艾格目光逡巡过它身后水迹遍布的地面——但这也说不准，如果它再往前一寸，他不知道自己该关上窗户还是该推推它湿淋淋的脸，这毕竟是一个未知的生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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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知。未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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