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

bsp;那声音来自更远处，从无边波涛中涌出，比鸟啼更深邃，也比鲸鸣更悠远，如同一道层层递进的潮涌，似呼唤，又似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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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日正是最辉煌的时候，岛屿的每一个角落因此陷入刹那顿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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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……人鱼的声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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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登听出了隐隐的音调，又怀疑自己的耳朵，“他在……唱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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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仅只是几个音节的起伏，大海重归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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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管这叫唱歌？”回过神来，巫师也望去海面，“也许是什么特别的咒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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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面之上，落日就快融入金光灿烂的波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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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行渐远，艾格抬头远眺，已经看不清海崖上的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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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刚刚向西，人鱼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艘小舟，等到人类看懂他的眼神、按照他的意思走上小舟，他便犹如收获满满的渔夫拖动渔网，把小舟拖向了大海。起先艾格以为他要带他去什么地方，但他只是把船拖离岸边，远远拖离了那个鱼尾难以抵达的陆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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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孤舟没有桨，举目皆是深海。但舟行有鱼尾相伴，晃动轻柔而规律，像摇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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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忽然传来时，艾格正在枕着手臂看落日，过了许久，才在耳畔水花声里回过神，意识到这声音来自身旁海面，来自水下的人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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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小舟上坐起，“你的嗓子好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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冒出海面的脑袋与他对视，艾格对上一双好似期待着什么的灰眼睛，回味片刻这阵奇妙的声音，不由多问了一句，“这是歌声还是魔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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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鱼说歌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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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里特有的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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