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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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皇后犹豫了一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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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非……这真只是陛下在有感而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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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后缘何发愣？”李治再行两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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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殿中和暖，不必再以裘衣御寒，他便解下了身上的外披朝着身后随侍的宫人递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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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年轻的帝王虽有些体弱的毛病，但打眼望去仍是长身玉立，风姿不凡。在这张亲和力绝佳的脸上，也实难看出什么算计之色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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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皇后未及开口，李治接着说了下去，“现今已是二月，若今岁皇后愿行亲蚕礼，也就剩下不到半月的时间了，还来得及。不过倘若皇后身体不便，朕也不需多勉强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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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后半句话说出之时，听来倒是情真意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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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知不当如此，王皇后还是恍惚想到了贞观十九年时候的情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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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她和李治成婚才两年光景，先帝亲征高丽，留下太子李治留守定州，父子二人以飞表奏事传讯，而在期间，李治一度因为她生病延迟了给先帝的回信。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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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的他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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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刚想到这里，就见随同李治一道回归安仁殿的武昭仪小步上前，意在将仍抱在王皇后手中的小公主给接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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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举动乍看起来并无不妥——皇帝皇后交谈，小公主在其中算个怎么回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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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瞧见这留到陛下下朝才一并归来的女人，王皇后还是下意识地咬了咬牙，也当即抹消了她对于过往的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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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分这种东西，既然已经是没有了，便不能希冀于它还会凭空长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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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单纯到这个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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