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

;石城人十分骇然，这才彻底相信，莱河中多了位异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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祭祀之后的一年，果然风调雨顺，别的县有什么旱涝的，到了石城这里，就风浪自平，雨水得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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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神欲壑难填，却再次托梦，给全城人。说十二个还不够。下一次立冬之日，要二十四人，而且必须都是父母珍爱的女儿，不能是些野草般的丫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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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中哗然，民意沸腾，石城人试着拒绝了这一要求。次年没有祭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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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料，立冬之日，莱河忽然洪波泛滥，淹没了大片的良田。一巨鱼乘水而来，一尾就有二层阁楼之高，在水中兴风作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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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城县令组织乡民齐齐朝水中射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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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鱼的鳞片却似金石，未伤分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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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以火箭，入水即熄，鱼亦不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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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城人无法，只得再次选了二十四名少女，俱是父母珍爱，投入河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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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鱼背女摇尾而去，大水顷刻而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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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之后，石城便年年祭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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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城的大族、豪绅，为了安抚民心，自掏腰包，出了每年的祭祀费用，还给每年“嫁女”的二十四户，各一笔嫁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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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家庭，大多是些贫户，或者是普通百姓，至多是小富之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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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嘛，本来就不值钱。民间本来就多得是溺女的。即使养大几岁，嫁出去得到的聘礼，多也不过是几贯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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贫家虽然爱女，到底要生活。河神娶妻，大户、豪族出的嫁妆，远比把女儿嫁给凡人划算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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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嚎归嚎，恨归恨，拿了钱，也就没什么风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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