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节

它走到妇人跟前，她女儿坟前的柳树上，两片临近冬至都未凋的柳叶，飘然而落，落在这团黑气的头部，化作两只幽绿的明亮瞳孔。黑气，就变成了一只黑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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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猫出现时，莱河浪止，似在索瑟。柳树莎莎，似在言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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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走到妇人的脚边，跳上她的膝盖，蹭了蹭她的脸颊，叫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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妇人听到沿河的柳树的莎莎声汇聚在一起，与猫叫声一起，竟似汇成了像女儿，又不像女儿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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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说：【母亲，不要哭。它要的就是因你们的爱而成的痛，要的就是你们的眼泪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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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儿，再也不哭。我们生前懦弱，在枉死城中，已经哭够了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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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此来，逃出冥府，只为除妖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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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见到这一幕的人，吓得屁滚尿流，乡里流言四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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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绅们听说了这流言，到河边审视，惊异地发现，如果把莱河看成是一条鱼，把两百多颗树荫相连的柳树看成是一张张开的嘴，那么，这张“嘴”正好死死地咬住了“鱼”的腮下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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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他们梦中，河神被黑猫咬住的情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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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秀丽疑惑：【如果是为了报仇，它逃出来大约也很久了吧，还是对付不了那鱼妖吗？为什么要找我帮忙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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瑛说：【从你描述的它的状态看，它一直藏身口口，而石城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年，甚至不直接在阳世对付鱼妖。说明它的寄身恐怕已经被毁了。寄身被毁，它就是比较纯粹的口口之物，不能再凭自己，直接入水与存在于现世的鱼妖缠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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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口口攻击，也行不通。因为因为鱼妖仗江河之力，虽然修为可能连入门都没有，但凭借江河，能形成一个天然的口口口。在这个口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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