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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伊伊指尖一颤,藤蔓在男人颈侧划出细痕。
她这才发现井台边的木桶不知何时倾斜,清亮井水正顺着青砖缝隙蜿蜒至男人靴边。
水中倒映的月亮碎成十七八片,像极了被撕碎的合婚庚帖。
"王爷何时学会看天象了?"她冷笑,腕间藤蔓却诚实地缩回袖中。
腹中孩儿突然安静下来,仿佛在等着听某个迟到的答案。
缪孤城解下披风时,梁间沉水香突然浓烈起来。
他中衣领口露出的纱布让乔伊伊瞳孔微缩——那纱布边缘绣着歪歪扭扭的竹叶,分明是她初学女红时的手艺。
"南疆巫医说..."他刚开口就被瓷盏碎裂声打断。
翠儿慌忙蹲身收拾参汤残渍,琥珀色汤汁在青砖上绘出奇异图腾。
乔伊伊嗅到雪山参特有的苦香混着男人身上的血腥气,恍惚间回到那个雪夜。
那时她跪在祠堂,听着前院丝竹声里夹杂着新侧妃的娇笑,腹中绞痛如刀绞却无人应门。
"王爷可知被褥浸透血水是什么滋味?"她突然抓起绣筐里的银剪,寒光划过自己鬓边,"就像这孔雀翎,看着华美,内里早被毒液蚀空了芯子。"
剪尖挑落的银丝飘向火盆,在将熄的灰烬里燃起幽蓝火苗。
缪孤城身形微晃,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,露出背面新刻的"伊"字——原先那个被他在盛怒时摔碎的,此刻正在乔伊伊妆匣底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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