腔调,看起来倒比自己爆竹脾气的姨妈,沉稳许多。
冯鸣对妹妹和颜悦色道:“阿啸,你说的这些,充作策论的开篇,篇架结构倒是不错的,但气势弱了。你可晓得,传闻北燕今岁春旱,饿殍遍野,燕军驻守南关的几支劲旅内部,都饿死了不少兵卒,这岂非是我国北伐的天赐良机?”
冯啸盯着表姐:“但我也听说,我大越境内宿州至商州一带,今岁河道决堤,水患触目惊心。若我国又要兴师北伐,运兵、运粮的水路不通畅,且在其次,关键是,打仗的银钱,会挤占治工部治水修水的请款。阿姐,我国和北燕的边境,已太平了五六年,两地每年的互市也开着,这仗,我国为何非得着急上火地北伐呢?”
冯鸣一怔。
没想到自己眼里一直糊里糊涂、不求上进的表妹,说起国事来,竟也见识不输。
冯鸣自高风度,没有立刻去回应妹妹的反诘,只低头啜了口茶。
她的母亲冯鹤,却已盯着外甥女开腔道:“唷,谁说我们阿啸只会捕鱼捞虾招猫逗狗,看看,这不懂得挺多嘛。秋试必能高中。”
冯鹃只道姐姐不高兴了,在明夸暗讽,忙唬着脸对女儿道:“你才几斤几两?平日里去河坊街听说书匠胡诌几句,就敢到表姐跟前班门弄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