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“聚会闲聊图个轻松，若计较才是我有失风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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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橙侧头看他一眼，屈身而坐的沈彦亭反而清风霁月一般，叫人即便疑惑这你来我往的场面话中到底有几分真，也被他的出尘坦荡打消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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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沈先生什么时候会锱铢必较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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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彦亭认认真真作了答：“跟赞助商磨赞助费的时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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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橙反应了半秒才意识到，他没有用玩笑来敷衍玩笑。显然，她很受用，接下话题：“听上去有不少故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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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是‘见人说人话、见鬼说鬼话’的交际场，最常见的你应该能猜到，无非利益交换。”从未听过的惫懒语气，仿佛还伴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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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橙笑一下：“很难想象你与人周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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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调上扬地“哦”一声，饶有兴致：“在青老师的眼中，我是什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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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橙仔细思考片刻，回答他：“恪守原则，绝不低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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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彦亭有一丝意外，为她过分精准的概括，同时又难免出现一丝赧然，为自己不得不低头的那些瞬间。他轻轻笑道：“青老师高看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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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否“高看”，青橙心中自有判断。不算远的距离，目的地即在眼前。她从行车道驶入地下车库，于停车位锁好车，跟沈彦亭道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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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彦亭照旧送她至电梯厅，才挥手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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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 丝带绣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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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见面是四月底，沈彦亭邀请青橙来遥响艺术馆。他一如既往的礼貌周到，站在艺术馆入口处等待，将青橙迎进馆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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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任期三年的特聘策展人，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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