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,她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坐下。雨不知何时停了,一股湿润的凉意从半开的玻璃窗透进来。青橙起身,从衣帽架上取一件竹青色外衫套上,两手抓住衣角一系,只留胸前一线无袖内搭的白,自腰间藏进牛仔裤的蓝。她弯腰勾起门边的垃圾袋,踩着运动鞋下了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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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绣忘记时间,她晚饭时间比平日迟了不少,又因雨湿路面,没了散步的老人和嬉戏的孩童,只零星有人踩着明黄的灯光回家。扔了垃圾,青橙拍拍手,双脚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一步一踮。她身姿轻快,浑不怕脏水溅污脚踝,又极有分寸,没让泥水沾染半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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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气满涨的无月夜,唯她贪雨后的这一隅静,兀自揣着欢喜。她唇线柔和,不笑亦是清雅难掩的模样,落进人眼中,便是如诗画幅,拥悠然静谧之美,偏轻捷脚步跳出既定的规整,搅动斑斓光影,一晃一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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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老师。”不远不近的一声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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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橙顿住雀跃的身体,转身一看,愣住:“沈先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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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彦亭鼻梁上架一副金属细框眼镜,看她讶然望向自己,扶住镜腿,解释道:“我近视,平时都戴隐形眼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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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橙了然点头,走近问他:“你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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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拿快递,忘记站点关门时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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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得见你糊涂一次。”青橙眼里汪着水意,亮晶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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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几天没去工作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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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找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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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画廊谈工作,顺路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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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橙笑:“我太懒惰,尽躲在家里听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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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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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听,催眠。”她一本正经地答,脸上是明晃晃的笑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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