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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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了一会儿后，她又说：“漾漾，你爸说他不想吃药了，他说你哥年纪大了得娶媳妇，你结婚得要嫁妆，你跟你哥这些年读书的费用我们还欠着你战爷爷家的，他说不能给你们挣家底，也不想再拖累你们，被我骂了一顿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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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：“漾漾，下周你跟你哥要是有空的话，回一趟，劝劝你爸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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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漾偷偷看着蹲在角落里的妈妈，才五十多岁的年纪，头发已经白的差不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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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着头说话，就像拉家常一样平静的语气，声音不大，却沈漾听的震耳欲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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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穷人的悲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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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了战妄那些刺耳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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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沈漾，你哥他有什么，他拿什么跟我争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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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沈漾，你拿什么跟我犟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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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翼止不住发酸，沈漾强颜欢笑：“放心吧妈，下周我跟哥就回家看你们去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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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喜悦爬满她妈妈的额头，沈漾忍住辛酸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：“妈你不能偏心只想着哥，我饿了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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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她妈妈忙不迭起身去厨房给她做吃的，沈漾仰头拼命把眼泪憋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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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鸡又贴了玉米饼，满满一大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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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漾的小出租屋里，她难得跟妈妈吃顿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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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若兰夹了个鸡腿，犹豫了好半天没敢放进沈漾碗里，那小心翼翼的眼神，带着明显愧疚：“当年的事你别怪妈，妈也是为你好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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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，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我没怪你，你别再自责了，”沈漾把碗端到她妈妈面前，张若兰才敢把鸡腿放进沈漾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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