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阳如血,泼在千间考舍的苇席顶上。被黜落的蒙生们黯然离场,留下的墨渍尚未干透。
再有一刻,便是日暮。
“...”
副考官典吏崔明远,在学堂青阶前负手,望着众考棚,叹了口气,无力和其余考官争辩。
那些乙字、丙字号考舍内,寒门少年埋头,冻裂的手掌握着秃笔,抵在舌尖呵气,呵出的温雾以免笔墨冻住。
而甲子号考舍,世家公子们正用嵌宝暖砚,轻松淡定的化开金墨。
陆家小公子腕间缠着一条缅丝火绡,暖意融融,且可增三十缕才气。
公道?
哪来那么多公道?
这门阀盛行千万年的世道...不是他江阴县小小典吏,所能改变。
堂内,周县丞与蔡学政的说笑声,混着铜炉银丝炭火,紫砂壶中沸腾的“咕嘟”茶水声,竟比那催考的铜锣更刺耳。
...
不管如何,这已经到了县试最关键的第三场,百名中仅录三十。
一考定命运!
不论簪缨世子、寒门蒙生,皆是静气凝神不敢丝毫携带,全力以赴。
一百管狼毫齐刷刷落纸,在答卷上飞快赶考,在日落前答完考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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