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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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琢把药瓶放回原位，扭开阳台门。严喻正靠在阳台角落，借一点月光，拎着本英语练习册做短文改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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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喻独处时习惯微微皱眉，眼神很冷，神色阴郁。他闻声瞥向陶琢，没收住眉宇间那股冷肃的气息，让陶琢心头微微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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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是陶琢，那眉头才稍稍舒展，严喻动了动，低声说：“吵醒你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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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琢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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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琢没完全睡醒，就那么呆呆地把着门，严喻耐心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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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陶琢说：“你进去写吧，用我的夜灯。阳台上有蚊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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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喻摇头：“不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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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琢问：“是睡不着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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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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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偶尔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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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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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琢想了想，问：“每天都这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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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喻静了很久，才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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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南城的夜晚依旧闷热，空气中有潮湿的泥土气息。严喻不知何时放下了书，在模糊的黑夜中垂眼注视陶琢，清冷的月光落在眼底，随着他的呼吸水波般游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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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并不是用功，陶琢看着严喻想，在此之前的每一个晚上，严喻独自走到阳台上做题，都只是因为睡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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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琢想起严喻独自从医院走出来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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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喻哥。”陶琢犹豫片刻，两步走过来，也靠在阳台上。两人身体不经意间相互触碰，严喻并没有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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