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要从金鸳盟剩下的余党中寻回单孤刀的尸骨并非易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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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只得先到师父的坟前，去跟师父交代这三年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，顺便告诉师父自己仍未忘记继续寻找师兄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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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路行得慢，等他到了师父坟前时，已是入了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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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坟前生着不少野草，墓碑上落着一层厚厚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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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莲花有些畏寒地拢了拢兔皮裘的衣襟，从楼内拎出他买的酒壶，放在师父的坟前后，才动手清扫这久未有人打理的孤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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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了半个时辰的功夫，他才将坟前上上下下清扫了一遍，又在坟前点上香，躬身坐到边上，拿出那个被他补好的酒葫芦，回忆着在下山之前跟师父的最后一次比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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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山上的岁月他从前并未如何珍惜，师父孩子心性，他们相处的时候与其说是师徒，倒不如说是同龄人的打闹，所以他总觉得自己只要回去，就能看到他闹闹腾腾地跟自己一起偷师娘酿的酒，一起到溪间钓鱼，逼自己吃他烤的焦糊的烤鱼，又或者又设计了什么新的阵法将他困住，笑言道如果他在多长时间内闯过了，就答应他什么条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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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未想过不过是一次东海之战，他失去了四顾门的兄弟，失去了乔婉娩，失去了少师剑，也失去了亦师亦友的师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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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战着实太过惨痛，他也不晓得自己是否有过后悔，但若是再来一次，为了找回师兄的尸身，他想他仍旧会赴约，只是不再带上四顾门的兄弟，也会与师父说清楚，让他不会再因自己而走火入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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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世间世事，终究是难以挽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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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也只能用手指轻轻抚过墓碑上漆木山三个字，对已经逝世的师父承诺，一定会找回师兄单孤刀的尸首，埋在师父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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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第二日他拜别师父后，却望着前路一脸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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