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杯酸梅汤。”
陈斯远大咧咧落座,随手一摆,道:“自个儿倒就是。”
司棋便蹲踞下来,自个儿倒了一碗,小口慢悠悠一饮而尽,喝罢‘哈’的一声儿,擦了擦鬓角、脖颈的汗珠,叹息道:“可算活过来了。”
顿了顿,又夺了陈斯远的扇子为其打扇,低声道:“哥儿可知方才是个什么情形?”
“什么情形?”
司棋撇嘴道:“那张道士要为宝二爷说亲呢。”
“哦?”
“先说有家小姐芳龄十五,与宝二爷年岁相当。老太太推说宝二爷算过来,须得迟一些成婚,那张道士请了通灵宝玉去瞧,转头儿又送了一托盘各色物件儿来。旁的不提也罢,内中单有个金麒麟。”
陈斯远明知故问道:“这金麒麟又是什么说法?”
司棋撇嘴道:“林姑娘前脚与哥儿定了婚约,后脚老太太便将云姑娘接进了碧纱橱,存的什么心思,阖府谁人不知?那云姑娘脖颈上便挂着个金麒麟……呵,哥儿说天下间哪儿有这般凑巧的事儿?”
陈斯远笑着不置可否。若没他陈斯远,贾母此番可谓一箭三雕,既打压了黛玉,落了薛家母女脸面,又逼着王夫人将心思都花在宝玉婚事上,从而疏漏了家中庶务;如今情势改易,便只剩下了婆媳间的斗法。
也不知王夫人回头儿得了信儿,会是什么心思。
忽而清虚观里慌乱了一番,随即便有林之孝家的来寻,到得近前急切道:“哥儿,预备下的香烛少了一半儿,菖哥儿一问三不知,珍大爷恼了,二奶奶打发我来寻哥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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