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

小麦的爸爸说：你们觉得这正常吗？你们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吗？你们是正常人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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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的痛斥触痛鼓膜，小麦看着他的眼睛。每次照镜子，她都能看见类似的眼睛。小麦无法否认，眼前的人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，提供了她的生命与生活，抱过刚出生的她，等他死了，也许还需要她签字确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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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与她朝夕相处十余年。她了解他，却几乎不认识他。在爸爸的改变中，爱早已磨尽。小麦讨厌爸爸，顾虑也都在长期的折磨中消散。这时候，厌恶之情达到新的顶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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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家已经要消失了，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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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跑后存活下来的女人、不阳刚的男人、被留下的老人和被遗弃的儿童，这里是由这种人组成的家。不赚钱就无法聚集在一起，有吃的却一起分享。这样不够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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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还不够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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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麦说：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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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怒目而视：你说什么？杨麦。你再说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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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去，平时都不会好好说话，难道到了这，就该给他留下颜面吗？小麦瞪着他，与小时候一般无二。不管是用恩情、道德还是爱控制她，她都抵死不从，狠狠瞪着他，我让你出去！百公里都拉不下来的臭干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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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气得发抖，在外人面前被女儿驳斥，这无异于羞辱。眼前的孩子不会轻易低头，挽回尊严的冲动下，他抡起了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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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要迎接暴力，小麦也绝不闭上眼。就算知道减轻疼痛的方法，她也会直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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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那只手没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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蜜柑妈一手抓住他，再也忍不下去，破口大骂：你这个夯怂的死烂人，打人是吧？你敢打人！看老娘不把你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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