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p;大肚男愣怔半晌，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。他愤怒地推开人群向外走：“我要投诉！你们这破地方，我再也不会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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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向谁投诉呢，理由又是什么呢？”林霁予紧追不舍，“您说不来了，意思是要您要转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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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错，我要求退卡！我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！”大肚男气急败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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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，我亲自为您办理。”林霁予拉起正在回看视频片段的宋倪一起往前台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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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吵着要退钱，林霁予久违地站在前台里，就像回到 7 年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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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霁予此生第一份工作，就是在潘承宇最初那间连锁健身房里做前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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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她也会面对无理取闹，甚至闯进前台里拎着她的衣领要求退卡的客人。她本来就对这份唯一得到的工作心存不满，又没有经验，被这样冲撞，几乎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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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那时她处在最低谷，这种时刻频频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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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才意识到，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绝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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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霁予根据男人报的电话，查到了他的记录。是一张春节过后办过转户的二手卡，时间还剩小半年。办卡当天，他就选定了霍斯琪作为教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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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霍斯琪来到力场后，接收的第二位会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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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霁予又看了一眼霍斯琪的销售记录。入职一周，已经有了四位客户。都是男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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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斯琪的竞争力非常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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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场的所有私教里，她的单次课程最便宜，只有 500 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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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最漂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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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霁予把注意力转回到男人身上，彬彬有礼地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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