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份特殊的缘分,货车内的主顾聊得不亦乐乎,物业群,快递点,保安亭,包括 12 层邻居的基本情况,周燕对程思敏言无不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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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下车时,得知周燕没吃晚饭,程思敏还大方地将塑料袋里喷香的大鸡腿递给周燕,说“吃饱了肚子好干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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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女人在车里快乐地啃着鸡腿,时应和他姥爷在楼下一排库房前摸着黑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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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在家里一听说买沙发的人来了,他姥爷说什么都要跟着时应一起下楼交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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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来他对现在年轻人在网上买卖二手物品这件事儿感到新鲜,二来,他私心想看看,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,连别人用过的二手家具都当宝似的巴巴拿着钱来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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姥爷戴着花镜,拿着一大串钥匙,在门口哈着腰,捅咕了少说五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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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应几次拿出手机试图给他打开照明,小老头还不乐意,非嚷嚷,说自己开这门开了几十年,他不用亮光,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把门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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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应又气又笑:“姥爷,没说您打不开门。” 他伸手指着他姥爷的钥匙圈,“您这钥匙有百十来个了,咱倒是看看是不是用错钥匙了呀,要不然还是我来吧,等您打开都明天早上了。我这沙发也甭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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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可能呢?”老头嗤之以鼻,“我这钥匙上每个都有特殊的形状,我一摸都知道。你小子就拿我开涮吧,你姥爷还没傻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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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的土坡射来一道灯,时应眯着笑眼回过头,周燕立刻将刺目的远光切成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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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应的视力是真好,就这一眼,有数码相机 16 倍变焦的效果,副驾驶程思敏的模样立刻映在他的视网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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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是柔和的猫相,整张脸上见肉不见骨,无一处锋利的棱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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