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节

依旧感觉不现实，秦一隅离得越近，越不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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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不够清楚的视野，南乙清楚地闻到了秦一隅身上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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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气味很敏感。这一点是中学时发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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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他知道了秦一隅会在琴房的隔壁睡觉，有次路过，后门敞开着，里面窗户也都大开，风呼啦啦吹了一阵，一张草稿纸飞了出来，飘到他脚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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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稿纸上一半是数学题，另一半则是吉他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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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仿佛是种暗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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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乙捡起来，安静地从后门走了进去，在秦一隅后两排的位置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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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玉兰花开得太好，亮堂堂的，像雪一样刺眼，他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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氤氲的日光好像散漫的水汽，把一切都蒸得模糊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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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半眯着眼，在花香之外，嗅到很淡的柑橘香气，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，好像晒过的动物的皮毛，又像是被新鲜锯开的木头的断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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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南乙靠近了许多次，确认了很多次，那的确是秦一隅身上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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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是，这样独特的本领似乎也是时好时坏，面对其他人时，超能力的阀门就关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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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这并不实用，对他糟糕的人生来说也帮不上什么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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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在一个房间里，久违的能力又一次被打开，熟悉的气味包裹着，不适应的同时，也带给他一丝安全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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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桌边，南乙戴上眼镜，那些暧昧而梦幻的幻影都消失，回到现实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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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开电脑，登录专门用以监视的账号，点开陈韫的主页，浏览着他新发的照片，是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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