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节

毛，“枕头也是你妈妈做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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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做的。”南乙的声音又变得很低了，好像怕被听见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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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妈那段时间睡不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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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舅舅走了，她偷偷地哭了好多天，头痛到根本睡不着。南乙知道，自己的痛相较于母亲而言，或许连十分之一都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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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，她早年丧父，又失去了母亲，后来还失去了唯一的弟弟。他们都很清楚，舅舅的死不是意外，是人为导致的，可又无能为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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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舅舅死讯的那一天，妈妈彻底没有了血肉至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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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，南乙还是觉得很痛，他顿了许久，才又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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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爸去市场上买了甜荞麦壳，还有一大袋儿薰衣草，在大太阳底下码开晒着，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的，他告诉我，他想给我妈做个枕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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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么的，听着他说话，秦一隅竟莫名地想到了那副场景，阳光灿烂的午后，南乙站在爸爸面前打着手语，爸爸也给他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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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安静，没有声音，只有爱在指间静静流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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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你偷了爸爸的荞麦壳给我做了一个？”秦一隅故意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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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乙瞪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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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管他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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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叔没问你给谁做吗？”秦一隅蹭了蹭他的鼻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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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南乙低声说，“我们一起做的，他教我选料子、裁布，缝好套子，然后一起筛荞麦壳和薰衣草，他说我挑得比他还仔细，一颗坏的都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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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一隅盯着他，发觉南乙在感情方面真的很迟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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