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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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甜竟然对他轻轻摇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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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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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暴者最擅长的从来不是伤害他人，而是浑然天成地对自己犯下的恶行装聋作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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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他戳到只剩下一层薄膜，试图给她最后一次机会，她仍旧可以强装出无辜的模样，对过去视若无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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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乙如释重负地笑了，一字一句，告诉她：“我被欺负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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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用镜子反射光照我的眼睛，揍我肋骨和肚子，在我身上泼洗拖把的水，叫我瞎子，把我打趴之后，踩我的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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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逆光里，和舞台上的模样一样冷酷，只不过台上的他漠然唱着的是她极为熟稔的话术，而现在，他说的每个字，勾勒出的，都是站在她对立面的受害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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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可能很想让我死，可惜我还活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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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甜忽然听不下去了，这些字眼轻而易举就在脑中编织出画面，她甚至在恍惚中产生出错觉——被自己的笑声包围的、被扒光衣服用圆珠笔写脏话的人转过身，是南乙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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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画面实在诡异，她突兀地打断：“别说了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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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想这些了，都过去了。”蒋甜想赶紧结束这一切，“我带你去个地方，咱们一起开心一下？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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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乙嘴角勾着薄薄的笑意，在沉默中勾起蒋甜的期待，开口后，却又将其浇灭，只留下一点儿火星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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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了，等会儿还得回园区。下次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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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转身，毫无留念地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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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蒋甜却突然拔高了声音：“我告诉你，我一定会追到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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