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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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从小看外婆那本鸟类百科大部头，他认识很多鸟，对它们有种天然的亲切，有时候还会捡到受伤的小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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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细观察了一遍，南乙确认，这是乌鸫。上学时遇到过，他之所以记得，还印象深刻，是因为那只后来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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尸体就在他的抽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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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以为是陈韫做的。后来埋掉那只乌鸫的时候，他还看到了张子杰，顶着一脸淤青，刻薄地嘲讽他。那时候他还以为，张子杰会把鸟挖出来，继续羞辱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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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并没有，他去过很多次，那个小小的土堆一直很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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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小乌鸫发出鲜活的叫声，蹦跶着靠近了墙面，啄了啄已经掉了不少的油漆，又蹦回来，到南乙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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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对褐色眼珠在寒风中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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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乙从口袋里找出一袋很小的面包，是早上迟之阳塞给他的，但他没胃口吃。他拆开来，撕碎了面包放在手心，递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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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是给人距离感，但在动物这块，南乙很吃得开。这只小鸟也不怕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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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好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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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这只，他总有种当年的小鸟死而复生的错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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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它快要吃完后，南乙伸出手，触摸到的好像是年少时软弱的自己，所以只是碰到一点点，就飞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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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着黑色小鸟飞去的方向，南乙回头，却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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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十几米的距离，陈韫衣着光鲜地站着，身旁没有那群愚蠢的拥趸，但那副做派，还是一样地令人作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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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变成一本被烈风吹到几近碎裂的书，所有痛苦的记忆开始疯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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