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节

但二十分钟前他还发微信说在卧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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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有些慌，秦一隅拨去电话，视线无目的地瞟着，忽然定在南乙的书桌上。那上面放着一本笔记本，南乙的桌子通常都被他清理得非常干净，桌面上几乎不会留任何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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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。他走过去，但并没有翻开，因为他很清楚南乙的性格。这人非常谨慎，也很注重隐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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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音。秦一隅挂断电话，忽然发现笔记本里夹着什么。细长的、被吸干水分的植物细茎，从泛黄的书页边缘泄露，像书签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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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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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使神差地，他沿着那“书签”翻开来，看到的东西，和他的想象不谋而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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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爱我。居然把上次跳进镜湖捡起来的水草压在本子里了，保存得这么完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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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当他伸手拿起来时，才发现不止一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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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两株缠在一起的水草，其中一个尚且保留着植物鲜活时的色彩，另一个则失色许多，这中间的差距，隔着六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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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他逃掉早自习之后捞起来的课本，是南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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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小幽灵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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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一隅盯着这两株水草，鼻尖发酸，南乙有许多机会向他诉说他们之间无数个微妙又缠绵的关联，但他从没开口说过，只默默留存着这些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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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人都是他的了，到底怎么想的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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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做另一个人，早就迫不及待地冲秦一隅大喊：我见过水草开花儿，是你让我见到的。你和我一个中学，替我捞过书，替我披上你的校服，我们有好多好多共同的回忆，能不能记起我，能不能喜欢上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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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没有，南乙有的只有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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