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远的，小时候常常去溜冰的人工湖不知何时被填平了，建了一栋妇幼医院兼月子中心，他转了一圈才找到驶向过去的路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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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低估了这九年的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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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停在路边，进小区后他熟悉了些，径直走向最后面那栋斑驳破旧的六层居民楼，路上遇到一对正在收拾储冬白菜的老夫妻，不经意对视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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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对老夫妻露出惊讶的神色来，而后缓缓的，惊讶变成鄙夷，并毫不避讳地讨论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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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，一句脆脆的骂声朝他们直飙过去：“那么大岁数要点脸吧，管好你自己家那几颗大白菜得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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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锡循着声音，看到单元门口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的蓝色头发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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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。”孙婷婷大声喊了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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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锡看了眼她帽檐下那几缕深蓝色的头发，又发现她运动套装外面只套了件棉服，脸已经冻红了：“在这站多长时间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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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多长时间。”孙婷婷打开单元门，“怕你忘了楼牌号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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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锡跟着婷婷沿着狭窄昏暗的楼道向上走，盯着脚下水泥台阶上融化了的雪水污渍，只随口问了句怎么回事，婷婷就噼里啪啦一步一回头地说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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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今天早晨我爸接到富安商场那边的电话，说是要告我们，然后我去医院给我奶送个早饭的功夫，他们俩就打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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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妈把我爸的脸抓破了，我爸把我妈头发薅下来一大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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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妈鼻子都出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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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爸牙打掉了一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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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妈又说要离婚分家，我爸去厨房拎了把菜刀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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