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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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唱：「一不叫你忧来，二不叫你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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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唱：「三不叫你穿错了奴的花兜兜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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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凯旋朗声应和：「好嘞，错不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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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会红娇媚地白了他一眼，大家轰然一笑，她又转到另一侧，对着别人继续唱，虽然只是干声清唱，但宛转动情，听着听着，就让人沉浸进去。小九痴痴地看着唱起戏来就仿佛年轻二十岁的红姨，直到手机亮了一下，才回过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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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警觉地一惊，匆忙拿起桌上手机，看了眼，只是一条垃圾广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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堪堪松了口气，又觉得莫名其妙，拽着毛衣袖子，手肘撑在桌上，捂着脸，专注地看向唱歌的红姨，忽地，隐隐约约闻到那股烟草味淡香，蓦然一慌，想起什么来，偏头在手腕上吸了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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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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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随着孟会红最后一个音调落下，小九笑着扫向旁边，突然撞见隔着一个座位的，温雯看过来的探究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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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九脸上挂着笑，跟着鼓掌，起哄，让红姨再来一个，可余光瞟见妈妈的脸色已经黯淡了下去，紧绷着，抿着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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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里那颗毒草像是得到某种滋养，又蔓延生长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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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九琪又想起，严格说起来，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，而是温雯在人生最绝望时刻，从冰冻的河边把她捡回家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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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年前的今天，温雯把只裹了一件小棉被的病恹恹女婴捡起来，抱回去，救活，给她取了名字，又给了她一个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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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不知道她是哪天出生，所以干脆，你跟妈妈相遇的那天，就是你的生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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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今日纪念的，是你的重生，也是我的重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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