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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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会因为养父母的离世而感到悲伤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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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是不会的，这几天是宁刻一手打理了肖氏夫妇的后事，墓地选址、亲友名单，应付那些烦人的事故责任人……全是他有条不紊地操办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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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兄长的肖安却始终处在神游天外的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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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羡慕，肖安想，羡慕到他都有些嫉妒了，嫉妒宁刻不用感受这种绝望和虚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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嫉妒他不是个正常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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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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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刻没有动弹，安静地等待肖安的下文，他此刻是秋天里那参天大树上的黑色树洞，可以接受旁人倾诉一切而不感到负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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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最冷漠的人，偏偏具有这样的魔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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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安说：“我也是孤儿了，小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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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刻静默注视着面前人的双眼，肖安在他的瞳孔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，干燥憔悴，甚至比不及露台上因为无人打理而枯死的花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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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自己正深陷悲伤难以自拔，这种情绪该是有厚度的，当它沉甸甸地压下来时，就算是个没有感情的变态也会被迫物理感知吧？那种让人窒息的重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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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宁刻还是没有给予他回应，他真的能感知到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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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安的眼眸垂了垂，他抬手抚上宁刻的鬓角，缓缓下移游过耳垂，最终落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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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攀上了宁刻的脖颈，将自己的整张脸的都埋进了他的肩窝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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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刻身上的味道，还夹杂着葬礼上的苦菊味，被雨水打湿的泥土腥气，一点也不好闻。原本就冷淡的味道，被年轻男人的体温一熨似乎更浓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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