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货店禁止驯养饿虎 第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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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淑芬打来电话，说夜班车没了，她去姑姑家睡一晚，让杭攸宁自己先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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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攸宁应了一声，继续算账，她数学不好，因而每次算账都格外聚精会神，一边拨算盘，一边喃喃念叨：“汽水五分，雪饼两分钱，那糖球多少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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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，咚，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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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传来敲门声，杭攸宁看了一眼，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钟，居然还有人买东西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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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问：“谁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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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传来一个男声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老板，我买包西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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淑芬小卖部做的是熟人生意，杭攸宁听出来这不是认识的人，心下有点发毛，她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我们打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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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没有再说话，杭攸宁以为他走了，继续低头算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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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再次响起：“老板，你一个人在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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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静极了，这句话也格外的清晰，杭攸宁只觉得一阵奇异的寒意，从脊背慢慢泛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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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熟悉这种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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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攸宁慢慢抬起头，她看见小卖部的门虚虚地合拢着，中间是一道黑漆漆的阴影，什么都看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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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她知道，门上那把锁只是虚挂在那里，锁头并没有摁牢——这是张淑芬的习惯，怕夜里有人买东西，开锁麻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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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攸宁并没有应声，只是轻手轻脚的从柜台绕出去，她要把门锁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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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一片死寂，连蝉鸣声都停了，杭攸宁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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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人一直没有再开口，她不知道他是走了，还是一直等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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