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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着硕大雨点,扒开断树残枝,踩着湿滑泥泞的小路往深山里爬。空气湿润冰凉,每一口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,脸上的雨水汗水混在一起。爬了一个多小时,视线开朗,终于到达山涧下的一处野湖。这是他们的目的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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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地方是周明赫徒步时发现的,天然未经开发,只有本地村民知道。也是跟当地村民熟了之后,别人给他介绍的这个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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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记得第一次攀上这崎岖山路、拨开重重阻碍的树枝,抵达这片深蓝湖水时,眼前豁然一亮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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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处远离尘嚣,无人无声,山间鸟叫虫鸣,湖光跃动。那种静谧安好,叫人流连。后来他又和张逐来过好多次,不过都是天气好的时候。他们在湖边钓鱼野餐,搭帐篷露营,还在这荒野的深夜抵死缠绵。这是他们新的秘密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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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想和张逐在此地死去,安静隐秘,无人打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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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此时大雨倾盆,湖水暴涨,无论是从山上下来溪流,还是从这湖里漫出的水流,都汇成暴瀑,澎湃汹涌,如镜湖面翻起波浪。山风凌冽,刮着树枝,猎猎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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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风雨里,周明赫开始脱衣服。他脱掉雨衣、夹克、长裤、鞋子,只剩内衣。张逐也学他的样子,脱掉外衣。狂风冷雨,他下意识抱着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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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赫靠过去:“抱着我,一会儿就不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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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逐伸手紧紧抱住他,本能地想要汲取一点体温,但他的身体也和自己的一样,已经冻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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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赫将带来的尼龙绳在两人腰上缠了几圈,打成死结,将他们紧紧捆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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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这样拥抱着,胸膛紧贴,一步一步走进湖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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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逐看起来有点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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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赫拂开他脸上的雨水,最后问他:“哥,你怕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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