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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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于远久的记忆，许多年前的，包裹着粗糙死皮的柔软嘴唇，青春冲动的汗水，狭隘又钻牛角尖的愚蠢偏爱，以及来自现下这一刻的，浓烈的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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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好像被恶鬼捏住了心脏，不受控制的转身，一步一步地，盯着那个背着孩子的背影，走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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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露在口罩外面的一小块儿脸色应该很难看，大概目带凶光，以至于看见他走过来的小护士，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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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钟医生……那个，我很快就带病人去急诊室……不会再喧哗了……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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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孩儿什么情况？”钟远航盯着男人的侧脸，语气冰冷生硬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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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还背着小孩儿，额头上挂了汗珠，应该是一路都背着跑过来的，他好像脑子已经急懵了，钟远航出声问了话，他好半天才慢慢抬头，转过来看钟远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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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了，不知道磕到哪里了，当时……屋里没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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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瘦了，黑了，长开了，成了一个各种意义上成熟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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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有自己的孩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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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儿子？”钟远航又问，揣在白大褂里面的手捏住了装在里面的一支圆珠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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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珠笔摸起来很光滑，不好着力，应该不是钟远航买的，不知道是从哪个同事那里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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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垂下头看着地板，“是，我儿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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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哒一声脆响，估计只有钟远航听见了，他把手里的圆珠笔生生捏断了，断口有点儿锋利，估计扎进了指腹，伤口应该很细小，但疼痛钻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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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爸爸的，不知道儿子磕哪儿了，也真厉害。”钟远航语气刻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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