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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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说得好像是站街暗娼谈价钱，要多低廉就有多低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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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难以忍受再和钟远航就合同继续谈下去，抓起笔，逃避似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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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好笑，两人的笔迹十分相似，相似得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似的，只是乙方的名字明显比甲方小了不少，显现出签字时的气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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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字体是两人少年时一起练出来的，好的时候，他们恨不得成为对方的影子，现下看来，却是天壤之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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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吃完饭时张烨还没吃完，他提前离桌，离桌前吩咐张烨，“有洗碗机，你收拾完自己放进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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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回了房间，将门带上了，咔哒的一声，是门合拢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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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在钟远航离开之后也没什么胃口，草草把饭吃完之后，就收了餐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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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份合同还放在桌面上，张烨把合同拿起来夹在腋下，仔细将桌面上擦得干净之后才又把合同放回原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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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不知道钟远航什么时候回医院，但他着急去住院部给老妈和小葡萄送饭，收拾好一切之后，张烨走到钟远航刚刚进入的那扇门前，轻轻敲了敲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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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事？”房间里传来钟远航的声音，听不太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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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张烨莫名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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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面我收拾好了，我想先去医院，你……你要跟我一起去吗？”张烨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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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里有脚步声慢慢靠近，张烨听到脚步声在自己面前的门那边停下，门却没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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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去。”钟远航隔着门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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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”张烨回答，“晚上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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