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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这个,张烨说得很慢,好几次都不得不停下来缓一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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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女人叫王婷,还是吴婷,我有点儿记不清了,就当她叫吴婷吧,”张烨无不自嘲地笑了笑,“那时候刚还完钱没多久吧,我终于觉得日子可能会好过一点了,我妈……就开始想抱孙子,我总是搪塞她,她就不知道从哪里,可能是胡同里的人介绍的吧……我不乐意,她就想方设法的,把吴婷弄到了家里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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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随便?”钟远航皱着眉头,直觉事情哪里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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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吧?我当时也觉得不太正常,但也没注意,我那时候以为只要我冷着她,迟早她明白过来就自己走了……我后来才知道,她来我们家的时候,已经跟别的人有孩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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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她想把孩子安到你头上?”钟远航感到一阵反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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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,一开始她想……想跟我……这样就能连我一起瞒过去……”张烨捂了捂嘴,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话说全,“但我不行,我那时候很长时间都不怎么睡得着,有一次实在挺不住了,吃了安定睡着了,醒过来就发现我妈和吴婷一起,把我……跟栓牲口似的栓上了……她……她想生米煮成熟饭,但是我……我真的……我没办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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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,”钟远航哽得难受,声音也连带着哑“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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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当时不知道,我也真的没信心,”张烨跟钟远航坦白,“你现在这么好,一切都上了正轨……我没敢想我们还能再有以后,说这些好像要跟你狡辩什么,我当时已经够麻烦你的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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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是那么怕麻烦,一开始就不会认你。”钟远航看着张烨的脸,一滴张烨从没见过的眼泪,从钟远航眼眶里面溢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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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烨子,你说你欠我,要弥补我,但你知道吗,其实有亏欠的那个人是我,”钟远航根本没擦脸上的泪,他闭上眼睛,把眼泪坦白地挤压出来,好像要把眼泪都还给张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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