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有归属感的那种家，而不是一个需要他去附和去压抑自我的名利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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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想着，展时问的脚自己动了起来，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到言序身后。言序也发现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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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起来了？这可比你平时训练都还早呢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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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时问没有说话，他静静看着言序浅灰色的眼瞳，明明是疏离的顏色，但他却总能从中看见令人心疼的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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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，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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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注意到连看向言序的目光会感到不适？为什么总想触碰他？又是为什么会產生想靠近却又不自觉小心翼翼的矛盾心情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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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从心疼的那一刻开始，这一切早就应该要明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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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疼是爱一个人最基础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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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爱，所以想替他遮风挡雨，因为爱，所以看不得他受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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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言序……」他轻唤，然后弯腰。一米八三的大高个愣是把自己弄得比言序低了半颗头，末了却又抬起脸，仰望进言序的眼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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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种虔诚的姿态，至诚的爱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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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仅对上眼，言序就感受到了什么，他下意识的想后退，展时问像是早有预料，先一步靠上前，抵上他的鼻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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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序腰际靠在流理檯边，没办法再退后。展时问伸出手，把他虚圈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围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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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序的内心也在拉扯，自我保护的回避本能和想继续望着那双眼的两种极端在交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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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本能被化解，言序终于定住，不再试图躲避，但身体的僵硬能看出他并不习惯这样的距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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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言序，」展时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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