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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她问过姆妈有关阿江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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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贺家姆妈,贺敏敏有时候怀疑她不是纺织厂挡车工,而是苏联克格勃出身。以贺家居住的这栋小楼为单位,方圆十公里之内,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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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母女携手出门逛街,才走出几步路,她姆妈就把嘴凑到她耳边,一路指指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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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是承德坊毛头的儿子,小小年纪不学好,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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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是菜场里卖咸菜的女人,那个卖猪肉的其实不是她老公,她老公在宁波乡下,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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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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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如此类谁是谁的亲戚,谁是谁的姘头之类的市井情报,她姆妈比居委会干部知道的还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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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女儿问起江师傅,正在织毛衣的贺家姆妈停下动作,感慨地叹了口气,“这个男小官交关作孽(苏州话:这个男孩子很可怜),一生下来就没有姆妈,是被一个老太婆养大的。那个老太婆是他家里的佣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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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‘成分’不好,初中毕业后,跟他一样大的人不是分配去了工厂,就跟你阿哥一样去农场插队落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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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没爹没妈没人管,在社会上晃荡了好几年,今天打架明天斗殴,进出派出所就跟回家一样。后来街道的杨同志看不过去,给他在小吃店找了个工作,一晃也做了那么多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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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,贺家姆妈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,“小伙子长得倒是很好看。可惜工作不好,眼看都要三十岁了还在打光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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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家姆妈没问女儿干嘛打听这个小伙子。在她眼里,自家优秀的姑娘和这个男青年之间的距离隔了一整条银河,他们之间唯一可能发生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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