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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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家的阳台并不是在房间里的，而是在走廊尽头，朝着街面，他家灶台就搭在这儿，还堆着蜂窝煤、柴禾、盆子铲子漏筛一类。向外支着一根木杆，用作晾衣服，晾海带、风干萝卜干什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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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筒子楼好像都这样，会把家庭空间延伸到走廊楼梯之类的公共区域，摆个洗衣机、鞋架、墩布、花盆儿、餐桌、炉子都是常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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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两天许远就留意到了，他们家里有人的时候，会把两串香肠放到外面吹风，晚上或者没人的时候才会拿到屋里。许远靠近郁家屋门的时候，屋里两口子还在吵架，门虚掩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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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远偷偷听了两耳朵，男的大声说自己辛苦工作挣钱养着一个半的废物，一个是白吃饭的，还有半个不出声不出气整天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。女的回怼：你在外面受气不要回家来砸东西，你么你，喊许大姑娘给你洗车的时候倒是挺客气，有本事你骂她啊、你捶她啊。男的说：老子先捶死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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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许多于被郁兆伟弄去洗车了，怪不得还没回来。许远撇了撇嘴，捏着刀、踮起脚，犹豫了一下，下黑手割了四节香肠，临走还顺了一根大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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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夫妻只顾吵，根本没留意到有人作案。许远呼呼跑着穿过走廊，跑下楼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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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刚跑到职工楼门口，竟然迎面碰上回家的郁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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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风眼尖，一眼看见了他比回娘家的媳妇儿还繁忙的双手——腿粗的大柴、布兜子、香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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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干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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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你爹。”许远不减速，撞开郁风，呼啦跑走，朝江边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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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风：“……”他追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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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后，郁兆伟骂人如骂街的声音被他抛出了脑子抛出了心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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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刮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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